sposasondisprezzata

以幽灵的形态存活于世

↑↑↑↑↑↑万恶之源↑↑↑↑↑↑
始+新,隼+泪。
略带一点黑组全员。

铁锈的味道,充斥鼻腔。
颜色和温度,都正渐渐流逝。
枪伤带来的痛苦起初是爆裂般的、灼烧似的,现在已经变得沉重无比,像铅球一样禁锢压迫在受伤的肢体之上。
距离爆炸的时间,还剩371秒。
……幸好,把这个情报传递出去了,现在大家应该、已经……安全撤离了吧……
重力系数似乎增大了一倍,卯月新觉得整个人仿佛在沉没,勉强撑起的上半身靠着墙,除此之外动动手指都十分困难,就连眼皮也控制不住地下坠。
……可恶,站不起来……不是我想放弃啊。
脚边损毁的通讯器发出微弱嘈杂的噪音,也许有人在叫他,卯月新模模糊糊地想,又觉得不甘心。
“新!”
“喂,新!!”
……有人在叫他,拍击着他的脸颊。
“醒过来!!”
那人低声喝令。
这声音是他们无比熟悉并惯于服从的。条件反射一般,卯月新睁开了眼睛。
光线昏暗,瞳孔适应得很慢,但他还是看清了睦月始微微松动的表情。
“……始さ……”他没能说完就低低咳了起来,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,所有接近麻木的疼痛重新变得尖锐。
“别说话了。”
黑月的队长低头查看他的情况,大概是因为之前的奔跑和搜寻,呼吸异常急促。但他的动作却平稳利落,飞快地撕下被血浸透的衣料,扯开应急绷带将伤处简单包扎起来。
「……找到他了。右腿左肩各一处枪伤。A3出口急救准备。春,帮我连线白月。」
冷风从伤口穿过的幻觉终于消失,身体依然沉重,但所幸卯月新又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了。耳鸣声也稍微消退了些。睦月始低沉冷静的声音格外醒神,神色亦不显焦躁,让人不自觉地安下心来。
「白月已连线,这里是水无月泪。」
「睦月始。我需要一条绝对安全的路线从我所在地到达A3出口,时限三分钟。」
「了解。」键盘被敲击的一连串轻快声响。「隼在射程内为你们清扫道路,现在可以离开房间。」
「收到。」
“暂时只能这样处理,稍微忍一忍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卯月新下意识回应道。睦月始微微一笑,转身半蹲着拉过他未受伤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脖颈,而后反手卡住他的膝弯,略一使力将他背起。
“抓紧了。”
他的队长稳稳托着他,再度奔跑起来。
「霜月隼已连线。」
卯月新的下巴搁在睦月始肩上,对方蝴蝶耳钉形状的通讯器信号灯闪烁,白月二位的声音从中传来。
「隼,始的四点钟方向,二人。」
「收到。」拐角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,通讯器里霜月隼的声音带了点笑意,「Clear.」
「始,四点钟方向可以前行。」
「收到。」睦月始的脚步极快极轻,跨过两人尸体的时候一点污秽都没沾上。月光透过仓库破败的窗,在迷宫般的走廊里流淌着,卯月新被晃得眼疼,撑不住闭上了眼睛。
“新!”睦月始沉声道,“不要睡!说点什么。”
「七点钟方向一人。」
「……Clear.」霜月隼停顿了几秒,「新还好么?」
“……嗯。”卯月新发出困顿的声音,“说……什么?”
“随便什么,不要睡。”睦月始加重语调,严厉地命令。
卯月新于是收紧了右臂,喃喃道:
“好疼啊,我还以为要死了……”
「前方阶梯下到二楼大厅安全,可以前行。」
「收到。」
“……我第一次受伤的时候,也以为自己快死了。”
冲下楼梯时睦月始的尾音带了些微气喘,速度却不曾减慢,稳托着他的双手将卯月新的痛苦降到了最低。
“被爆炸余波掀飞了四五米,脑袋撞到了墙上。”
“……然后?”
「然后?」霜月隼听起来兴致勃勃。
水无月泪轻轻咂了下舌,很无奈似的。
「两点钟方向一人。」
“晕过去了。”睦月始平平地说,“比你少受点苦。但是你现在失血太多了,直接晕过去会很危险,所以不要睡。”
卯月新有气无力地笑了两声,感觉更痛了。
“还有……那时候、我在想……”
比他大不了多少却沉稳异常的前辈,其实并没有那样健壮的臂膀,卯月新环靠着的肩颈只是覆着一层薄削优美的肌肉,不至于被说消瘦罢了。但就是这样并不算太宽阔的脊背,却蕴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,能让他安然地趴伏其上,感受到柔韧的肌肉收缩舒张,传来人体的温度。
“想……想成为始さん这样的……”
他努力在混沌的头脑中搜索着字句,却依然前言不搭后语。
「始,二楼没有发现潜在威胁。离爆炸还剩一分钟,可能都已经撤离了。但是一楼大厅的情况还没有排查完,你……」水无月泪敲击键盘的声音悦耳得犹如音乐,说话的语调也平淡非常,内容却不容轻视。睦月始只沉默了两秒,就冲下了二楼到一楼的阶梯。
「没时间等了。隼,支援我。」
「遵命~」狙击准心的红点从两人眼前一晃而过。暗处的伏击者刚刚扑出,就被隔窗打来的子弹正中眉心,滚到了一边。睦月始脚步不停,在凶险的黑暗中像聊天一样接上了卯月新的话。
“……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。”他说,“像那样的新,坚持下去的话,超越我也并不算什么。”
鼓励也好,安慰也罢,明明是每个前辈都会说的客套话。
但由名为睦月始的人说出来,却能让人感到那样自然和笃定。像最负盛名的大祭司陈述一个预言那样不容置疑。
“……还差得远啊。”
卯月新叹息似地,头一点一点垂下,黑发轻轻蹭过睦月始的脸颊。
「还剩四十五秒。」
越是通向出口的地方,残留敌人的反扑就越是疯狂。霜月隼没有余裕多说一个字,狙位在不停地变换,即使这样仍不免有死角。没能被一枪毙命的歹徒在他们身后和身侧发出惨叫,睦月始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鱼死网破的一波流弹,转头时雪亮的刀刃已直逼眼前。
他矮身翻滚避开,剧烈的动作使意识模糊的后辈发出疼痛的呻吟,温热的液体从卯月新的左肩浸透了他的后背……如果能把背上的人抛下,近身格斗在三秒内就可以解决,但……
“新!!”睦月始喝道,卯月新的手臂抽搐着勒紧了他的脖子,他旋身一踢,刀刃划破他的裤腿,在主人手腕脱臼时被甩飞。那人捂着手腕滚远,嚎叫着掏出一把枪。
“砰!”
头颅爆开的闷响像成熟的西瓜落地。
「……Clear.」霜月隼轻轻喘气,水无月泪平静的声音随即接上。
「A3出口安全,可以前行。还有二十秒。隼,撤离狙位找好掩体。始,你受伤了。」
「始……!」
“……不是刚才……返回的时候就……”腹部的伤口数次崩裂,血流不止,睦月始再也无法平抑剧烈的喘息,仓促解释后开始拔足狂奔。
看到他出现,庭院外的越野车徐徐发动,后辈们趴在车后窗焦急地喊着什么,车门敞开,弥生春半个身子挂在车外朝他伸出手。他疾冲几步拽住弥生春,在对方的拉力下把卯月新和自己一同甩进车厢。
“……还有十秒,快走。”
月城奏将油门踩到了底。师走驱小心翼翼地扶他靠上车座,如月恋和皋月葵把卯月新平放在宽敞的后座开始消毒止血,压抑得像喘气似的哭声也没妨碍后辈们的训练有素。
卯月新在这里了,弥生春跟白月接上了线,师走驱正在给他包扎,现在已经离开了波及范围……没什么需要担心的,在回到基地之前他大可好好休息一会儿。
睦月始这样想着,在远处后方轰然响起的巨大爆炸声中,安然地阖上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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